在弘扬武力、呼唤英雄的歌颂中,北宋诗家的笔尖紧贴着武将命运

Connor 币安app官方下载 2022-11-11 146 0

同样的表饵之术,同样的岁币外交,一面是宋辽交聘的制度化与规格化,一面是宋夏外交的尖锐化与暴力化守币人。为了应对后一种局面,宋人不得不重拾武力制敌的旗帜,标榜同仇敌忾的尚武精神,甚至弘扬弃文从武的价值判断。

当北宋诗家真正将目光投向浴血沙场的武将之时,却发现文武恩遇有天壤之别,儒帅掌管军事且控扼边陲,武将冲锋陷阵却远离枢府,这种悲悯在捐躯济难、英雄末路的个案观照中被无限放大,既彰显出北宋边塞诗的深刻与良知,又呼应了北宋重文抑武的治政个性,这种由浅入深、由外而内的书写方式正是北宋边塞诗的魅力所在守币人

战和消长的宏观对策

北宋的安边方略,大致有战、和、守三策守币人。面对西夏的叛服无常,苏舜钦在《串夷》中明确主张武力驱逐、彻底平患:

“遣使峨冠”是指宝元二年元昊遣使上表,告宋自立,“封章”即元昊自立表函守币人。宝元二年,夏使奉命入宋上表,快到东华门时才换下本国国服,并带来了“许以西郊之地,册为南面之君”的非分之请。围绕西夏叛宋自立,

从最开始的“意图不明”到后来的野心暴露,宋人渐渐看清了李元昊的称雄居心守币人。这时,吴育才有了“征讨者贵在神速,守御者利在持重”“坚壁清野”“挫其锋锐”“徐观其势”等切实可行的献策。尽管吴育最初低估对手、自视甚高的态度有天真、轻易之弊,但是,他对于西夏国内的经济困窘却看得透彻,见解深刻。

苏舜钦的“妄传声势困军须”便是对吴育观点的声援,不同的是,苏诗有了新的时代土壤守币人。从“啖以民膏”来看,此时宋夏和议已经签订,岁币缴纳达成事实,因此,苏舜钦才如此深情地怀念“闭之塞漠”、扼于初萌的果决。

可惜,这种怀念终不得施于当朝,其除恶务尽的凌云之志、国泰民安的淳俗之志亦渐渐被岁币买和的苟且湮没,空留下荡气回肠的唏嘘感叹守币人

关于和,宋人对“和”之战略的理解是“议和”守币人。自太宗后期至神宗即位,求和、反战等御边主张笼罩于宋廷上空。后来神宗开边熙河、主动攻夏,虽有攻城略地的些许收获,却抵不过劳民伤财的巨大损失。因此,元祐年间宋廷对拓边军事进行了全面清算,重归隐忍戒事的治边轨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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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宋理学家朱熹便对庆历与元祐时期的保守畏懦十分不满,曾公然批判守币人。这种愤激亦可在北宋边塞诗中找到答案,不同的是,北宋士子怒斥的不是某一时代,而是具体边策,就“和议”来看,痛斥和亲与声讨岁币是宋人“和策”的热议话题。在和亲问题上,宋人无一例外,坚决反对。

关于守,宋人的答案形形色色,归纳起来,不外乎钻研对策、精择帅守、保障武备、训练士卒等视角守币人。就北宋的御边实际来看,防守亦张弛有异,贯持守柔处下的宋人在神宗朝迸发了拓取的雄心壮志,其守策也有了息事宁人到积极突围的转变。

同仇敌忾的尚武精神

尽管北宋确立了“崇文抑武”的国策,但是,在严峻的边患形势下,北宋边塞诗仍有不少作品坚定地传递出同仇敌忾的尚武精神守币人。崇尚勇武,宣扬武功,常常通过直抒胸臆、虚设人物得以发抒。

第一,崇尚勇武是尚武精神的直接显现守币人。在《高阳关射亭》中,梅尧臣明确表达了御边得力必须武力强盛这一观点:诗人由射亭切题,指向武力控边,认为勤加训练、强化射艺是取胜之道。就高阳关的战略地位而言,诗人提高此关御边能力的敦促契合边情。

诗人的兵学见解与战略眼光借助此诗得见一斑,唤醒战备心态,加强士兵训练,保障战略物资,这些观点恰恰是《孙子》总结的取胜之道守币人

严惩敌手是宋人尚武的极致表现守币人。北宋一朝,宋人对待外患的逻辑永远是重辽轻夏。由于宋夏战和无定,故西夏更多地扮演了受责角色,备受宋人的诅咒与蔑视。北宋中期,宋夏对垒,剑拔弩张,祖无择的《夏州叛》真实地表达了对西夏叛服无常的痛恨:

诗人从帝王宵旰、军队征讨、臣僚论兵等方面揭示了北宋的御边部署,同时希望朝廷文德感化,儒士效力疆场,上下齐心,便能收获《诗经·六月》所记载的宣王功业,成功平叛猃狁,最终国泰民安守币人

第二,宣扬武功常常借助少年、边帅等人物加以体现守币人。与梅尧臣的《高阳关射亭》直接标榜武力不同,也有部分边塞诗通过虚设少年表达崇勇情怀,首推张耒《少年行三首》其一:此诗开门见山,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位弯弓饮羽、金戈铁马的少侠形象。为了使少侠的勇敢饱满具体,诗人虚拟了直捣匈奴、怒斩狂虏,并预设立功封赏、辅君睦僚的美好愿景。

在《上田待制》中,苏洵亦描绘了关中少年的孔武有力:古之边患遭遇数强,今之边患共御辽夏,且“无望于(辽夏)臣且遁”,关中少年只能如狼似虎,勇猛前进守币人。他们或持枪跨马,武装登场,或不计生死,赤膊上阵,打破了逡巡畏缩的窘境,担起了摧坚陷敌的重任。

较之苏洵系联少年与谋臣的曲折与深沉,宋人亦喜在寄赠、送别边帅中直接表达早立边功的殷切期望,文同“莫刻和戎誓,朝廷重战勋”叮嘱文州守夏左藏切勿一味遵循和誓等南治旧例,而应因时制宜,积极建功守币人

战和催生的文武思考

在御边的强压之下,一些诗人传递出弃文从武的价值判断守币人。听闻邕州盗寇横行,王令遂生“常叹平时轻死士,未知谁手付天矛”的军功向往,并对班超的投笔从戎、定远封侯表示崇仰。稍后的吕陶,出于好友赴边的军事感染,明示弃文从武之心,遂作“若相清朝许投笔,生平孤剑愿重磨”语。

但是,弃文从武并非时代主流,仍有不少诗人对文治、仁治充满信心,远居海隅的郭祥正便主张“庙堂赫赫用耆旧,熟讲仁义安羌戎”,欧阳修亦坚信“夷狄从来怀信义,庙堂今不用干戈”,主张弃武用仁治夷安边,二人观点恰与“全胜不斗”“不战而屈人之兵”等兵学思想相契守币人

正因如此,宋人对于文武双全的奇才,总是翘足引领,满怀期待守币人

首先,标榜文武兼修的治国理想与用人观念守币人。范纯仁在《骑射》中亦表达了崇尚勇武、文治武功的教化理想:

首联径直描绘健儿的矜才使气、气骄志满,中间两联继而揭示健儿傲视群雄的资本,即策马奔冲、翻仰骑射无所不善守币人。在超尘逐电的激烈骑射中,尾联转向对演武修文、文韬武略的呼唤。文武之道,一张一弛,只有张弛有度,文武兼修,才能实现大治天下的终极理想。

其次,揭示文武杂厕与文武殊途的现状守币人。唐末五代以来的范镇割据、武将叛立令宋人心有余悸,于是文臣统兵成为历史与时事的双向选择。宋朝的“官”,仅供“寓禄秩,叙位著”,具体权职还要视差遣而定,而像知州、知县、县尉等差遣,则是文武兼任的。

最后,揭示武将的多舛命途与恩遇的文武差异守币人。在风气熏染与能力诉求的双重作用下,部分武将不得不借鉴儒略之长,补其不足。送别回京的张路钤,晁说之云:“将军父子重儒术,坐有绿衣人则休。”

因为“橐戈未肯下灵州”,张氏父子不得不改变纯用武力的卫边传统,学习文韬,寻求对策,即便如此,也未必能迅速扭转收复不利的局面,因此借用“绿衣”悲叹英雄,叹其贤而失位,贤而离边守币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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